总访问量:13 今日访问量:1 昨日访问量:0 最后访问时间:2024-05-19 

中国的太极文化




      一般我们都认为,“太极”文化是阴阳文化,阴阳相衍相生(也称相交相克),属“矛盾”斗争统一的关系,“阴阳”两极,再生“四象”,生“八卦”、八八六十四卦,通天下万物。


      太极阴阳双鱼图绝妙形象地表现出阴与阳和谐统一的关系。

      两种对应的东西,无限和谐地共处于一个圆中,此消彼长,此长彼消。


世界由阴与阳组成;

人类由男与女构成;
生命有生即有死;
时间由日与夜交替;

……


      “太极”的意思是“至极”,万事万物之极端之绝对源头。


      这种文化精神直接影响了中国人的“二极”思维与“共生”思想,“二极”思想是:非白即黑、非敌即友,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,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便要反对。非左即右,非右即左,宁为瓦碎,不为玉全,宁可站着死,也不跪着生。


      而“共生共存”的思想则是有对恶的隐忍,大善之中共生着大恶,大善与大恶共存于一个整体之中,祸福相倚变。


      首先我们中国的封建社会,一个帝王(“天子”)代表天的意志,管治万民,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,所以整个封建帝国就是一个大家庭,上有皇恩浩荡,下有庶民拥戴,天有风调雨顺,地有五谷丰登,鸡鸣狗吠,万物祥宁,异帮来朝,泽被四海,看起来就应该是个“和谐社会”的理想结构,把一个国变成一个家,由天子来统管国家全部财产,他岂有不爱惜之理?国破了,他的家也就亡了。


      可以说,封建社会模式是一个“大善”的模式,它的主体精神支持是孔孟思想,自秦至明甚至清,凡受过孔孟思想熏陶浸染的人没有一个会认为这种社会结构不合理,陈胜名言: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,他质疑的是“天子”与贵族们的天然地位,他并没有怀疑这种制度是不合理的,中国所有的农民起义指向的都是昏君,没有一次是指向政权模式的(直到孙中山改变了这一态势)。


      如果存在文化“基因”的话,“太极”思维就是我们的文化“基因”,而杨振宁先生所说的“《易经》阻碍了中国近代科学的发展”,指的是易经的思维模式就是“命定”了不能“推演”出科学发明的思维与科学学科的建立,感悟式思维(格物致知)就是“缘木求鱼”,“文化基因”导致了科学的不可能诞生,进一步说,是《论语》的儒家思维模式(也可以说是一种“文化基因”)阻碍了中国民主化、自由化、科学化进程,当西方由封建社会蜕变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的时候,中国人仍然在儒家的思维空间里苦苦挣扎,“论语”思维是科学、民主、自由基因缺失的思维,因为它的价值指向是人的道德、是社会和谐,而非指向个人自由权利与科学发明。这种“基因”的缺失最终导致了近代国家的腐朽、没落、衰亡的命运,这是“文化基因”命定的!就像当代医学对胎儿基因鉴定一样,如果胎儿DNA基因链中有断裂、缺失现象,胎儿出生后必然会产生某些疾病。


      封建制度是一个“温暖”的、家庭责任制的、以家为国的制度,就像基督教所宣扬的那样,四海皆兄弟,封建制度一国一个家,应该是其乐融融的,但就在这个一个几千年的家庭中,滋生出无限的腐败与对人性极尽的摧残。这种制度,把皇帝定为天子,定为万岁,把官僚定为“父母官”,把人民定为“子民”,皇帝代表天,天下一个家,有父母有儿女,应该是“子民满堂”其乐融融啊,最后怎么会腐朽成那样呢,“大爱”之中蕴藏着至极的“大恨”,不共戴天,“太极”之爱衍出“太极”之恨。


      家族、家庭之中的爱与恨何尝不也一样,当一个家庭把后代视为财产,视为整体利益中的一部分,视为光宗耀祖的工具时,个性自由的人权被扼杀,家庭之爱便生发于不同程度的恨来。君君臣臣、父父子子,一整套的精神体系支撑起封建制度的大厦,形成“超稳定结构”,阴阳最终失去平衡,或崩塌,或付诸一炬,从一极走向另外一极。太极文化,变成了苦难与重建,希望与绝望的循环。

太极生两仪、四象、八卦……看起来数字在增长,但没有质的变化,“太极”不是立体的,它在一个平面上循环互生互克互转换,永远超脱不了这个太极之环(圈)!这是我们文化的宿命与悲哀。我们当代社会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诸多问题,在无限重复地思想变革又在复归中重新面临一样的问题,我们总在重复解决同样的问题。


      最典型的人物是毛泽东,一个新中国的缔造者,一个文化大革命的发动者,人民的幸福与人民的苦难都在他手掌手背上转换,一部份感恩其“阳”的一面,一部分人声讨其“阴”的一面,大善大恶无迹混融如太极图一样,形成他完整的人格体系与价值体系,无论是三七开还是五五开,都是因善致恶,以恶致善,善的动机造成恶的结果(文革),“恶”的行为(暴力)带来善的社会(新中国)。

而当代中国教育又是一个典型案例,一个家庭为了逼孩子成才,竞可以用暴力将孩子置于死地,而整个当代中国教育已经对无数青少年形成“软暴力”,教育在塑造人的同时,又在摧残人,大善与大恶完美地共存在现有体制之中,无法分解。

太极生两仪,两仪生四象……


      我们看到这种“基因”的裂变,它潜存在我们一切文化现象和社会现象之中,它使我们的文化、文明美丽而丑陋、极善又极恶,我们沉浸其中,不能自拔。


返回